耳边突然充斥着一阵嘲笑?和谩骂声?。
“这种登徒子流氓,就算赶了出去,怎能根治得了他的?毛病?说?不定还会去祸害别家娘子。”
“阉了吧。”
“哈哈哈,对,阉了,把他那玩意儿拿去喂狗,从今往后?有心?无力,再也没用?武之地,才能杜绝后?患。”
……
剧烈的?疼痛,穿梭了八九年,再次传到?身上,依旧清晰无比。
皇帝问他,仇报了没有。
当然报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
当年曾质问他算个什么东西的?人,如今已是一捧白骨。
剩下的?路,只差最后?一步,他便能告诉那些?人,卑微的?人不会永远卑微,也有可能爬起来?,与自己所爱之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那一阵疼痛太密,李高呼吸急促,额头上布了一层密汗,脸色比地上的?月光还白,身旁的?小太监察觉出了他不对,忙上前扶了一把,“总管怎么了,奴才还是回去备顶轿子吧……”
李高稳了稳心?神,摆手道?:“不用?了,没几步路。”
回到?直房,太监薛闵已等候多时,把手里的?一封信交给了他,顺便禀报道?:“内阁的?那帮老臣,已经得到?了风声?,想必明?日早朝,便会在朝堂上闹起来?。”
李高坐上软塌,饮了一杯茶,额头上的?细汗也被路上的?夜风吹干,心?头的?那阵波动也平复了下来?。
这事儿若是能提前一日,一切都能按照原计划来?,可今夜皇帝偏生召见了陆隐见和晏玉衡。
那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晏郡王,这回再一次充分发挥了他搅屎棍的?作用?,竟然给皇帝出了一个假死的?点子。
当真是条好计谋。
明?日就算那帮老臣闹起来?,皇帝也不会怕了,太后?殁了的?消息一出来?,还能倒打一把,说?是那帮臣子逼死了太后?,以此为由,更换内阁血液。
李高顿了顿,回复道?:“透个风声?出去,让他们别轻举妄动。”
“主子,这……”
这可是皇帝自断后?路,最好的?时机。
李高打断,“别乱了分寸。”
薛闵纵然还有话,也就此打住,安静地退了出去。
薛闵走后?,李高才展开?了手里的?那封信,目光落在纸上后?,只是一刹那间?,原本平静的?目光猛然一颤,脸上的?血色快速褪去。
只见信纸上赫然写着三个人的?名?字。
——顾玠,孟挽,太子
知道?他真名?的?人,并非没有。
孟挽更不用?说?。
可两人的?名?字与太子的?放在了一起,代表着什么,李高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萌生出侥幸之心?的?人。
巨大的?刺激后?,李高那双一向淡然的?眼底,涌出了汹涌的?波涛,叫住了已走到?门外的?薛闵,问道?:“信是谁送来?的??”
薛闵正欲替他合上门,听到?这一声?,抬头瞧见李高的?神色不对,愣了愣,回忆道?:“是位小太监……”
“人呢?”李高的?声?音很沉。
薛闵被他一问,有些?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