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汪宇航有些惊讶地问,“棠姐,这一层为什么没有壁画?”
“这些石壁是极为特殊的异能造物,只有祂才能在上面作画,可”允棠顿了顿,“那家伙拒绝承认自己是新祂,他毁了神殿,埋了历史,亲手葬送了关于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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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面呢?”汪宇航指着第七层紧闭的大门问道,“最上面一层为什么锁着,里面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允棠回道,“确切地说除了那家伙没人知道。”
汪宇航愣了下,不可置信地问:“棠姐,他连你都瞒着?”
“你太高看我俩的关系了,他瞒我事多着了,也没有义务必须告”允棠瞥见汪宇航全然不信的表情,改口道:“传承者的事,你知道吧?”
端木随是传承者,又是天衡山的人,汪宇航自然也知道传承者这个概念。
他道:“知道啊,有什么问题吗?”
“就像祂选择了自己的继承人,半神也能选择自己的传承者。”允棠解释道,“我和端木随是一样的,都是【孤命】里某位半神的传承者。”
“端木随的先祖就是新生代的神昭异能者,因为神昭的特殊性,他是【孤命】里唯一一个能有来生的。”
“不过他临死前还是定下了传承,更是利用这个传承将整个家族及后代都变成了供侯涅生驱使的一把利刃。”
“换言之,他的传承者是他留给侯涅生的一把杀人刀,哪怕侯涅生要传承者立刻去死,传承者都必须毫不犹豫。”
“至于给我传承的那位,如果她想,我会变成属于侯涅生的第二把刀。”
“可她没有这么做,更没有提过侯涅生的名字,只是让我去亲眼见证自己渴望的太平。”
“现在你懂了吗?”允棠轻笑一声,语气像在自嘲,“有这层关系在,我其实是没有资格找那家伙过问太多的。”
“真复杂啊。”汪宇航捏着下巴思索片刻,“棠姐,你说把咱们天衡山的内外关系写成本书,是不是比西方的乱伦神话史还难懂啊。”
话音落下,允棠猛地一拳打在汪宇航肚子上,“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嘶——”汪宇航捂着肚子倒抽一口气,又冲允棠尴尬笑笑,“我这不是看棠姐你难过,稍微调节下气氛嘛。”
允棠冷哼一声,懒得跟汪宇航计较,继续道:“总而言之,有些事情侯涅生觉得能说自然会说,可他要是觉得不能说那就谁问都没用。”
“无论他现在看着再怎么随和,他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是从诸神时代存活至今的新祂,他的手段远比你想的要残忍和可怕。”
“不。”汪宇航果断反驳允棠,“府君他半点不随和,也就许明渊在的时候才装得好”
提起许明渊,他突然现一个致命的问题,连瞳孔都惊得骤缩起来。
以府君的经历来说,他不可能轻易对一个人产生感情。
成为新祂前很难,成为新祂后更是难上加难。
那么,府君对许明渊的感情从何而来?
或者说,曾经的许明渊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才能让府君对他产生感情。
排除什么一见钟情等不切实际且微乎其微的狗血桥段,汪宇航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
——被府君杀死的旧祂。
想到这点,他当场全身冒起鸡皮疙瘩,“棠姐,许”
汪宇航说个许字允棠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立马怼道:“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世间已经没有祂了。”
侯涅生是新祂,但允棠却说没有祂了,这话他想说不是忽悠都难。
他盯着允棠,认真道:“棠姐,你这时候就别忽悠我了,给我个准话行不?”
“这话是那家伙告诉我的。”允棠道,“他说旧祂已死,而他算不上新祂,也拒绝真正成为新祂,所以世间再也没有祂了。”
“至于明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自打认识侯涅生起他就跟你现在看到的一样。”
“而藏书阁的第七层,具体的他没告诉我,但里面封着的东西和明渊有关,而且是关乎生死的存在。”
“因此,除了守在外面的小檀,他自己还另外留了个东西在第七层里面守着。”
允棠抬眼看向紧锁的大门,回忆道:“这座藏书阁是他在前世的明渊死后百年建的,壁画也是他从神殿搬回来的。”
“停。”现矛点的汪宇航及时叫停,“府君不是把神殿毁了吗,怎么还能从里面搬东西回来?”
“谁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允棠回道,“他嘴上说毁了神殿,但还是留下了一堆石墙壁画。”
“建藏书阁的时候,他也经常对着这些壁画呆,甚至能呆上十天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