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次日。
天刚蒙蒙亮,北臻人就在城墙的另一边,狂吹号角,扬声高喊让我们质子速速起床出发。
昨夜于世明明确认过,说是晌午时分一同出发去北臻的,也不知那北臻人抽什么羊癫疯,大清早地给人来个措手不及。
我从睡梦中惊醒,跟木槿、流苏两人一起手忙脚乱。
为了女扮男装,穿上衣袍前,我要用长长布帛将胸部围平,免得被眼尖的人识破。
以前我嫌不够大,现在看着这两团,我嫌不够小。
流苏这丫头,一边用力帮我紧围着布帛,一边替我叫屈。
“殿下这样好看的身姿,要这样天天藏着掖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木槿端了盆热水进来,忍不住催促流苏。
“快点吧,我见其他质子都已经坐上马车赶去城门外集合了。”
束冠描眉,一通忙活后,我是最后一个坐着马车,同于世和太监锦鲤一起赶到城门外集合的。
“呦,挺大的架子啊,区区一个南晋小国,也好意思让这么多质子等这么久?”
马车外,说话之人语气嚣张,且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木槿将事先备好的一颗小药丸递到了我手心里,我紧忙放入口中含服。
于世站在马车外,不服气地替我反驳。
“说好了是今日晌午一同出发,是你们北臻人出尔反尔,擅自改动出发时辰,若说架子大,那也该是你们吧。”
我坐在马车内,听到外面另有马蹄声靠近。
“既然来迟,南晋世子还不下来同诸国质子赔个不是。”
口中的药丸已经几乎被含化,苦涩之味口腔内漫延,喉咙之处开始微微发紧。
我清了清嗓子,试着同流苏和木槿说了几句话。
不错,声音少了女声的尖柔,低沉暗哑,很像男子该发出的嗓音。
这药是我从给皇兄治病的那位南疆巫医那里讨来的方子,含在口中,可以让声音短时间内发生变化。
胸腔起伏,我沉了口气,起身踏出马车,正式以南晋世子岁峥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跳下马车,只见其它诸国质子都站在各自的马车旁。
我下意识地朝插着东魏战旗的三辆马车瞧去,仅见长生公公和玄掣两人,唯独不见魏驰。
一方战神兼东魏太子,架子大点也不稀奇。
而且以魏驰那孤冷高傲的性子,想必也是不把北臻人放在眼里的。
但。。。。。。匆匆一瞥,还是瞧见打头那辆马车的车帘微动,似乎有人在里面轻轻撩起,朝外面窥探了一眼。
我想不通,东魏为何会派个太子来当质子。
明明有康王和靖王在,不像我们南晋,就鹤辰一个独苗。
我俯身朝众人行拱手礼。
“让诸国质子久等,实在有愧,还请见谅。”
“你就是南晋世子岁峥?”
这时,一个披着黑色大氅,衣着显贵的男子,骑马扬声朝我走近。
于世凑到我身侧,低声提醒我。
“这人叫秦顾,是北臻国君最小最宠爱的十皇子,带兵打仗从不按套路出牌。”
本以为于世慷慨激昂地还要再夸这个秦顾几句,可他的话锋却来个急转弯,闪得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