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手:“这是信物。”
少女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长命锁。
***
“对,对,我爹那天,就是去县里买这个长命锁去了。”
满头花白的老人身上满是补丁,颤颤巍巍捧着长命锁,泪水自皱纹遍布的面上滑落:
“我还记得,那年我19岁,刚成家,你奶奶肚子里刚怀上你爹,你太爷爷高兴啊,我和他一块去县里,他就是指着这个长命锁,说买下来给娃娃。”
“我俩一块回去,碰上粮潮,他把我推开,自己,自己让卷进去了……”
高长命说到伤心处,更是老泪纵横,他一哭,旁边的几个头发花白的兄弟,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我记得的,爹可高可壮,娘虽然没得早,但他在的时候,咱们几个顿顿吃肉,我还记得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抱起来……”
几个加起来也有几百岁的老人,如今说起父亲,却也都像是曾经的那些十几岁几岁大小娃娃一样了。
村里辈分年岁最大的老人也抹了抹泪,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
“也是好事,虽说成子到死都没能回家,但总比年纪轻轻没了强,还在那又有了个闺女,走之前,也有人送,是好事。”
其余听到竟然有如此奇事,跑来高家看热闹的村人们也都跟着应和。
“是啊,长命叔,快别哭了。”
“要说我五爷爷也真是身体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生个老来女,这姑娘看着也就十几岁吧。”
“那是,我爷爷说了,当时五爷爷是咱们村最厉害的猎人,到了丰收季,别的村收粮的时候都要死伤,咱们村有五爷爷镇着,那是很少有人死在麦田的。”
“啊?那他们家怎么日子过得这么穷,高大牛他爹病成这样,家里都没钱看病。”
“说了那是五爷爷还在的时候了,五奶奶早就没了,五爷爷不在之后,他们家可不就穷了。”
“不过这姑娘胆子也是大,自己一个人就来了,也不怕那些怪物。”
他们小声讨论着,倒是没人敢去直接问夏望安。
主要是,一来,她辈分高,高家辈分本来就高,现在好了,村里但凡岁数小于六十岁的,在这女孩面前都得低头。
二来,她虽然一看就年纪小,可身上穿戴却是村人没见过的华贵,别的不说,单说她腰间挂着的玉佩,一看就值不少钱。
三来,夏望安手里还拿着剑呢,虽然她白白净净身上毫无尘埃,可他们是村人不是傻子,一个在粮潮爆发的季节,能独自穿越山林来到明县的人,怎么也是不好惹的。
“妹妹,来。”高长命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你还这么小呢,就千里迢迢的听爹的话来找我们。”
“你放心,爹虽然没了,但大哥二哥三哥都还在,我们几个一定照顾好你……”
他正说着,只觉手中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夏望安塞了块金砖在他手中。
等等,金,金砖???
“这,这……”
老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夏望安看着他:“爹让我给你们的,平分。”
时间再次回到一礼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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